最原始的热情加上最可爱的创意。
不知道你上小学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笔记本。相比课堂上反复讲的考点,上面记录的更多的是你课余时间留下的涂鸦和一个在课堂上通过画画和听写进行的粗糙版“角色扮演游戏”。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什么“RPG”之类的概念。笔记本上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来自一些古老的游戏机,然后通过自己的游戏在魔法中变化。还记得我们那时候最喜欢的游戏是手绘版的口袋妖怪,收集冒险沿途的怪物。得益于勉强够用的绘画技巧,这种游戏在我们的小圈子里流行了很久。不幸的是,这种典型的玩物行为很快被暴露在成年人面前。况且我一开始也不是什么好学生,笔记本被没收直接造成了玩家资料的丢失,最终导致大家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游戏形式失去了兴趣。
可能是因为从那以后接触的电子游戏太多了吧。这种原始却有趣的“游戏”经历,在我的记忆中已经被遗忘。直到几年前,在某次东京游戏展上,我认识了一个叫“Kentai”的游戏制作人,以及他为评委们带来的惊艳游戏。
在介绍游戏之前,请先让我简单介绍一下Kentai。
Kentai是日本本土游戏制作人。但在此之前,他是一个思维和实际执行能力都异常灵活的小学生。和大多数同龄的孩子一样,健太喜欢每天放学后和朋友在教室里玩几个游戏。但有意思的是,相比市面上那些制作精良的电子游戏,他更喜欢让朋友试用自己制作的游戏——没错,就是真正的那种“手作”。
Jian未来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游戏制作人(虽然在我看来他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在我认识他之前,健太已经做了几款不同类型的游戏。更有意思的是,这些游戏都是由健太手边能找到的物品搭建或拼接而成,有的甚至结合了简单的电路。就好像他在玩角色扮演游戏之间,准备了一个一键(或者两个键)驱动的拳击游戏。虽然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玩具而不是游戏,但还是让我看到了他对“玩”的强烈热情。
被打脸后,表示拳手状态的面部表情纸会掉下来,玩家会以此来判断自己的健康状况。
在健太的众多自制游戏中,《光之传说》可能是他花时间最多,完成最多的一个,也是我认识他的一个机会。用健太自己的话说,这是纯粹的“角色扮演游戏”。讲述了一个极其王者的“勇者击败妖王救公主”的故事。标题“光明(ラィトト)”不仅代表了对抗黑暗的“光明”,也预示着玩家需要“一路向右”的游戏模式。同时又是游戏中玩家的分身,勇者“莱特”的名字。
作为一个以游戏制作为业余爱好的小学生,健太在《光之传说》中投入了成人难以想象的成本和热情。就连他平时用的桌子上也贴满了辅助游戏的信息和装饰图案。在我们正式开始《光之传说》的冒险之前,他甚至特意带来了一本巨大的《游戏手册》,里面有游戏角色和世界观的介绍,有关于制作人(也就是他自己)的简历,还有用翻页动画制作的游戏预告片,布局非常有趣。更没想到的是,就连这本手册本身也有一套简单的玩法元素。
“试着从这本手册中找出四颗隐藏的星星”
“等我给游戏场景再加一点装饰”。
健太为了烘托游戏的气氛,特意在桌面最不起眼的地方放了一些手工制作的装饰品。
游戏开始前,他熟练地摆放好铅笔、橡皮、音乐播放器、波纹钥匙等工具。用于在桌面上播放《光之传说》。其中,更让我觉得有趣的是用来计算人物生命值的道具卷尺——这似乎是健太经过多次尝试后找到的最合适的道具。
至于《光之传说》的本体,保存在一个形似复古游戏机的笔记本里。当《游戏线》的肯泰翻开第一页,勇敢的莱特的冒险就要开始了。说实话,和这个《光之传说》相比,我过去的笔记本几乎可以说是粗糙到了极点。无论是贴纸和墨水笔绘制的游戏背景,还是布料组合装饰的按钮,都是短时间内永远无法完成的。
在原笔记本的名字一栏上,写着“游戏大师”肯泰的名字。
正如简泰所说,《光之传说》确实是一款纯粹的“角色扮演游戏”,但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那种电子游戏“RPG”。如果非要说的话,更像是传统的桌面跑团游戏,不过里面充满了孩子们的有趣想法。
在GM建泰的行事风格基调中,故事开始了。打开封面后,我笔记本上用铅笔绘制的幻想大陆立刻在我眼前展开。随着他在叙述和几个角色之间的线跳,故事一出现就达到了高潮。而在他的要求下,我把手放在了瓦楞十字键的一侧——按照健泰的说法,那是控制勇者行动的键——不可思议的是,在我按照他说的按下相应的方向后,纸上的勇者真的动了。
结合笔记本上的铅笔画,健太用她动情的表演和各种自制的道具,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可爱的小剧场。
前言中,勇敢的莱特为了救公主,与强大的妖王进行了一对一的对抗,却被妖王击败。他不仅没有救出公主,还被空运到了波纹大陆的另一边。说完,简泰又把书往前翻了翻,下一张图中,被打的勇者倒扣着埋在了地下。
在此,健太再次提醒我,使用十字键帮助勇者脱困。似乎主导权终于到了我的手里——就这样,我操作勇者在肯泰的笔记本上展开了一场大冒险。
虽然也设计了等级、健康、装备的体系,但是健太并没有让自己的游戏过分依赖这些。盲目计算数值不是他想做的。建太对角色扮演游戏中的打斗有自己的想法和设计。
在《光之传说》中,勇者与魔者的战斗并不是简单的互相攻击。面对不同的对象,玩家需要先在纸上判断自己的弱点,然后将一把细剑(带剑柄的铅笔)对准有效部位进行攻击(画一笔)。虽然也涉及到简单的生命值计算,但其本质更接近于传统的书面益智游戏——这也是我说它更类似于传统的团跑游戏的原因之一,虽然你不能否认这个过程确实很好玩。
每场战斗结束时,勇者可以用一个涅槃来终结敌人。这款名为“涅槃老虎机”的外设,可以保证玩家每次都会以不同的效果击杀。
“闪灵!纸飞机!汉堡!”
为了这次冒险,肯泰塞了几乎所有他能想到的好玩的点子,加上他在扮演角色时的服务精神,我在玩游戏的几个小时里,一直惊叹他那永远不会让人厌烦的跳跃思维。
比如他会在你即将走出洞穴的时候,来一场勇者和鼹鼠之间的无厘头棒球赛;而且棒球赛结束后,我突然把它扔进了豆子做的坦克战里。在你最终完成了坦克战的比赛后,你会再次被拉入拳击赛的擂台。连续诡异的展开,让我笑得不知道笑了多少次。
撕掉笔记本上的贴纸后,你会看到两只鼹鼠充当现场解说员。类似这样有趣的细节在健太的游戏中几乎随处可见。
相邻的另一张桌子上,有一个由卷笔刀改装而成的锻冶房。
更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个GM和一个冒险的设计师,他完全没有拘泥于预设的游戏模式和单色铅笔画。
虽然在整个旅程中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这个音符,但Kentai仍然尝试在每一章中插入不同的游戏概念,积极应对现实世界中的一切变化。比如在其中一个有轻微恐怖元素的章节玩的时候,叫做《魔女的亭子》,教室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他干脆直接把教室的窗帘拉上,从什么地方借了个手电筒,一如既往的努力表演,真的营造出了这么一点诡异的感觉。
《飞空艇》中“双降”一章,简太因为忘了带骰子,干脆把上课用的六角铅笔改装了一下。
说实话,就感情而言,我真的很喜欢这款由肯泰打造的角色扮演游戏。甚至在排除了令人惊叹的工艺感之后,依然表现出了高得可怕的完成度。在这本不算太厚的笔记本里,你可以看到那是一个小男孩对“用心玩”的最纯粹的追求——从这个充满童趣的课余时间里跳出来之后,《角色扮演游戏时间~光之传说~的真正制作人已经是两个真正的成年人了。而且制作这个游戏的时间足够一个孩子度过整个童年。
我的意思是,不管那间教室里的时光是否真的存在,光之传说想要表达的最纯粹的快乐是毋庸置疑的,还有那满满的玩的热情。作为一款游戏主机,Kentai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我进入游戏的那几个瞬间,我真的好像在记忆里看到了这么一个热爱游戏,头脑和动手能力都很差的天才朋友。
当然角色扮演游戏时间~光之传说~绝对不是一款完美的游戏。归根结底,它和所有的独立游戏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考量,伴随着开发经验的匮乏。但是每次看着满桌面的游戏笔记和可爱的故事,不禁觉得根本没有太多所谓的问题。重要的是制作人像朋友一样和玩家坐在一起,对你毫无保留——这种感觉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体验过了。